第63章 什么才是你的信仰

而另外一边的司徒轶,在从芭蕾舞蹈室出来之后,就一直呆在俱乐部。

那个坏掉的小雏菊发绳被他放在背包里,他自己则像是着魔了一般,从下午到晚上,一直不间断地练习着,直到能跟他打对手战的人都累瘫了,他还是十分亢奋:“来,继续。”

程沉趴在地上,死活不肯起来:“我不要,我要活命,我不想在打了。”

司徒时桔一直在观察着司徒轶,原本以为这孩子是比赛临近,有赛前焦虑症,但看着看着,她也觉得不对劲了,就问旁边的人:“他这是怎么了?”

那个选手看了一眼,压低声音到:“好像是从舞蹈室回来就变成这样了,而且,我还看见,轶神一直很宝贝的那个发绳,断了。”

司徒时桔一听,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。

傻孩子啊。

本来还想去劝劝他,现在听到这个原因,司徒时桔就不想搭理他了,只是嘱咐了身边的人,道:“让他滚回去休息,别练了。”

被赶出俱乐部回去休息的司徒轶胸口依旧发闷,走在路上回宿舍的时候,还听到前面的两个女孩子在八卦。

“刚才那个人是苏清雅是吧?”

“嗯,送她回来的那个男孩子好像是附近职业技术学院的,我在那个学校的告白墙见过。”

“开机车送苏清雅回学校,哇,好浪漫啊。”

“是啊,偶像剧标配了听说还有人拍到他们两个的相片,发到了论坛上。”

司徒轶:“.....”

等那两个女生走远,司徒轶默默掏出手机,登上论坛,果然看见了那个帖子。

苏清雅站在机车前,眼里含笑看着跨坐在车上的金大川,而金大川则伸手揉着苏清雅的脑袋。

也不知道是谁拍的,拍出来一种青春写真的感觉,还别说,真的挺般配。

可司徒轶很不爽,看着评论区大部分倒戈说金大川帅,司徒轶默默切了小号,评论了一句:机车车牌都不知道是几环的,交警一来保准被拖走。

等回复完了,他把手机收回口袋,身上进去的时候,正好碰到了那个坏掉的发绳,他把发绳那出来,紧紧攥在手里。

他到底是怎么了?

这个发绳对他来说是很重要,但这个小雏菊发绳被弄断,也不单是苏清雅的错啊。

他怎么就发了这么大的脾气。

可懊恼归懊恼,错误已经形成了,就像这小雏菊发绳断了就是断了,再后悔也挽回不了。

虽然在劝自己看开点,只是个小雏菊发绳而已。

但司徒轶的心态的的确确是受到了影响。

当天晚上他就失眠了,第二天起来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。

训练的时候也频频分心,状态实在不好。

司徒时桔看出她的状态不对,在旁边看了许久,最后忍不住把司徒轶叫到了训练室。

她坐在椅子上,司徒轶一进来她便端起了魔鬼教练的架子,道:“你最近是怎么了?比赛在即,为什么状态越来越差?”

司徒轶的情绪也不对,闷着不出声。

司徒时桔没了耐性,抄起桌子上的书就朝司徒轶砸去,司徒轶也不躲,挨了砸也不吭声,这种感觉就像是重拳砸在棉花上,司徒时桔越发生气。

司徒时桔道:“你爸妈大老远特意过来找你,为了能让你好好比赛每天这么细心照顾你,你就是拿出这种状态来回报他们的?”

司徒轶低下来头。

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这种情况不对,但他最近的分心实在不是他能控制的,他低着头,在司徒时桔的注视下,又闷了许久,才开口:“断了。”

司徒时桔:“嗯?”

司徒轶又一次重复:“小雏菊断了?”

司徒轶这么一个大高子,低着头声音低沉地说出这句话,莫名有种喜感的委屈,司徒时桔突然想起邻居家的萨摩耶,它的玩具球被弄坏了,也是这个反应。

司徒时桔暴躁的情绪突然缓和了一些,她也知道司徒轶有多宝贝那个小雏菊发绳,知道自己再逼问,他可能就更崩溃了,击剑俱乐部的荣耀还得靠他呢,不能激怒他。

司徒时桔叹了口气,又问道:“怎么坏的?”

司徒轶的头埋得更低了,声音也变小了许多。

“苏清雅。”

他小声念出苏清雅的名字,原本司徒时桔还觉得他的宝贝小雏菊被弄坏是一件大事,还挺重视的,但是一听说是苏清雅弄坏的,瞬间就释然了。

她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,道:“所以你就颓废了?”

司徒轶闻言猛地抬眸,一脸诧异。

司徒时桔知道他有多宝贝这个小雏菊发绳,中学的时候这个小雏菊发绳掉了,他哭得跟鬼一样,还大病了一场,对于他来说,这个小雏菊发绳就相当于是信仰,不仅是生活上的信仰,更是击剑场上,让他能勇敢应敌的存在。

现在这个小雏菊发绳怀里,他一下子就不知道怎么办了。

可司徒时桔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,司徒轶的心情有些复杂。

但是也知道自己说出自己没有这个发绳就不能安心练习,肯定会被司徒时桔嘲讽,都多大个人了,他的这种行为就像是小朋友的恋物癖,没有了那个喜欢的玩偶就睡不着一样。

在别人看来十分幼稚且没有依据,可是他就是依赖那个东西,缺了它就什么都做不顺。

司徒时桔知道司徒轶在想什么,她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,道:“我知道这个什么小雏菊发绳对你来说很重要,但是,你能不能想想,这个发绳是怎么来的的?”

司徒轶顿住,眸子微微一动。

司徒时桔又道:“我也实在不明白你到底是在想什么,你说这个小雏菊对你来说是定心丸一样的存在,比赛的时候你都会带着这个小雏菊,就像是护身符一般,给你力量,那我想问你,给你带来力量的这个小雏菊发绳,还是小雏菊的主人。”

司徒轶说完这句话,就站起身,留下一句:“你给我好好想清楚吧。”就走了。

司徒轶站在原地,许久不能回神。

是啊,对他来说,重要的是这个东西本身,还是这个东西背后的主人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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