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从幼儿园开始的恩怨

等程沉走了,苏清雅才推开玻璃门走进了训练场。

玻璃门隔音好,刚才没听到声音,她一推开门,里面的声音就挤了出来。

司徒轶练习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里回荡,苏清雅下意识脚步一顿,在此之前,她就一直听到司徒轶在击剑方面的种种事迹,17岁加入国家队,参加过国际比赛,拿过青少年花剑比赛的冠军,每一项事迹单拿出来,都是闪闪发光的。

但她一直没见过在击剑场上的司徒轶,现在推开这扇玻璃门,往里走几步,就能看见他在击剑场上的样子,这种感觉,苏清雅竟然觉得有些神奇。

特别是在发觉自己跟司徒轶可能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之后,这种感觉更加强烈。

她深呼吸一口气,保持住自己最好的状态,走了进去。

苏清雅穿着白色的连衣裙,脚上踩着淑女小高跟鞋,一步步踩在地上,嗒嗒嗒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响起,一步步就像是踩在苏清雅的心上,让苏清雅不由得紧张起来。

司徒轶穿着白色的击剑服,戴着面罩、手套,手里拿着花剑佩剑,在训练场上练习着,对面没对手,他心里自有对手,一招一式都极为认真。

向前一步直刺,垫步、弓步、侧身抢攻、甩刺……苏清雅不知道这些招式的专业性,但在她看来,司徒轶做这些动作,都达到了赏心悦目的漂亮。

司徒轶身高腿长,穿起击剑服来,不露脸也能让人心动。

苏清雅走到他身后,就止住了脚步,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司徒轶的动作,手里的小风扇忘了关,呼呼地往外吹着气,把苏清雅的发丝吹起。

正在她愣神的瞬间,司徒轶一个转身向前,他的剑尖就指到了苏清雅的鼻尖。

这种攻击性十足又迅速的动作,苏清雅来不及做出反应,可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逆流冲上头顶,全身的注意力都击中到快要刺到自己鼻尖的剑上。

下一刻,司徒轶的轻笑声响起。

司徒轶收回剑,身上把自己的面罩取下来夹在腋下,毫不掩饰地嘲笑苏清雅:“胆子这么小孩偷窥?”

司徒轶练习久了,头发被汗浸湿,面罩一拿下来,头发有些凌乱,但帅的人头发乱了,就是凌乱的帅感,阳光少年气更足。

他把剑拿走的一瞬间,苏清雅全身的血液才重新恢复流动。

她拍拍自己的胸口,安抚自己的小心脏,但还是嘴硬:“谁偷窥啊,你自己眼瞎没发现我。”

司徒轶不可置否,只是问道:“你来这里干什么?”

苏清雅安抚好自己的小心脏,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。

她站直身子,直视司徒轶,表情认真而期待:“司徒轶,我们之前,是不是认识?”

苏清雅话音未落,司徒轶的眸子就一动,他看着苏清雅,眸子里各种情愫变幻莫测,揪着苏清雅的心也跟着不安分起来了。

果然,果然……那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。

苏清雅眉眼一弯,下一刻,却听到司徒轶开口:“苏大鹅,这么老土的搭讪方式你也想得出来啊?”

苏清雅:“……”

司徒轶像是抓到了苏清雅的某个把柄一般,继续嘲笑她:“你们女生,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吗?这么烂俗的搭讪方式也想得出来,看你这长相,不像是纯情少女的样子啊。”

苏清雅的拳头猛地攥紧,她咬牙切齿,脸上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:“你才不是纯情少女,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不过审的东西,司徒铁锅,还记得花蕾幼儿园的二班吗?”

司徒轶这下笑不出来了。

花蕾幼儿园,二班……他骤然瞪大眸子,诧异地看着苏清雅:“你……”

苏清雅要的就是他这种反应,道:“没错,想起来了就好。”

长大之后再闪着光的男孩女孩们,在小豆丁时期都有过甩着鼻涕嗷嗷哭的狼狈过往,而司徒轶跟苏清雅小时候,都被铁锅炖大鹅这道菜给支配过。

因为,他们就读于同一所幼儿园。

苏清雅从三岁起就开始学习芭蕾,她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,白天鹅这个称号,在她穿上芭蕾舞服的那一刻起,就跟随着她。

这是个美称,哪个女孩子不喜欢童话里的白天鹅,不向往童话里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桥段,更气人的是,苏清雅一出生就是白天鹅,没有经历过丑小鸭这个阶段。

因为长得好看,所以芭蕾舞动作还略显笨拙,苏清雅也稳坐白天鹅的位置,在整个幼儿园就是一个闪闪发光的小明星。

每次幼儿园有文艺汇演,苏清雅都是铁打的C位,她穿着白色的纱裙出现,总能引来一干小朋友的惊呼称赞。

聪颖漂亮又多才多艺,苏清雅可谓是在聚光灯下长大。

当然,她的人生高光也不是一直都这么闪耀,在遇到司徒轶之后,她就遭遇了人生滑铁卢。

司徒轶是苏清雅升上中班的下学期转到花蕾幼儿园的,南方来的男孩子,眉清目秀,看起来文文弱弱,比一般的孩子要生得瘦小,但那张脸就像是洋娃娃一样好看,他一出现在教室里就引来班上女生的惊呼声。

司徒轶的出现,抢走了苏清雅的一些光芒,但如果仅仅只是如此,苏清雅还不至于那么不待见他。

主要是小朋友那会刚刚跟老师学了一些字,顶多会念自己名字,班上会念古诗的那个男孩子就成了学习委员,可学习委员会念古诗,不代表会念生僻字。

司徒轶这个名字乍一看,大家都会觉得是司徒铁,所以在课代表第一次发画本作业的时候,就拿着司徒轶的画画本,扯着嗓子喊道:“司徒铁,司徒铁,你的作业。”

这个名字,引来全班哄笑,坐在司徒轶身边的一个女孩子捂着嘴笑道:“司徒铁,你这个名字咋那么搞笑,你怎么不叫司徒铁锅?”

小小的司徒轶羞红了一张脸,在起哄声中流了眼泪,却又被旁边几个男孩子嘲笑羞羞脸,委屈了也只能憋着。

也从那个时候开始,大家都喊他司徒铁锅,这个名字,简单粗暴还好记。

而苏清雅的外号就是白天鹅,在东北,铁锅炖大鹅这道菜那是家喻户晓,司徒铁的诞生,也以为着他跟苏清雅会被捆绑在一起。

铁锅炖大鹅CP也正式诞生。

从此,白天鹅这个称呼对苏清雅来说,就不再是美称,因为每次被念起的时候,大家都会憋着笑看向角落里的司徒轶,司徒轶一个南方男孩子来到东北,本来就孤立无援,被大家伙这么围着笑,一张白皙的小脸蛋涨得通红。